Jekyll

*时间线为还在警校教书时期，作者瞎鸡掰扯淡作品

 

夜晚，又是一个夜晚。

 

夜总是相似的，薄凉的月光透过窗一地银白，也带来光，微风顺着帘的涟漪裹挟一丝似有若无的气息入室。它来了，如期而至，在千千万个重复黑夜里没有一次失约。寂静室内没有任何打破宁静的变化，这次的幻象甚至配合着换上了对称的居家服，场景诡异的温馨。

 

他是不受主人欢迎的不请自来者，罗飞厌倦地闭上眼仰躺着，他不打算给予回应亦驱赶不走这只午夜鬼魅。对方面对这消极态度并未被击退，而是轻车熟路地爬上床，单人床对于两个男人来说实在窄小，罗飞自然不会好心给人腾出空位，幽魂有些委屈地将腿一半都晃悠在床外。

 

“你可真不够意思，”白衣服的那个自顾自地抱怨起来，“我好心来作陪，你连一眼都不愿看我。”

 

“为什么？”罗飞皱起眉头仍是不愿将视线投放在他身上，仿佛对方是看一眼就能染上的病毒，他在询问这个堂而皇之的幽灵，亦在审视自己。他知道身旁坐着的是什么，从他的哪部分诞生而来，悔恨和愧疚不足以成为那个锚点，是更深的东西，他曾经禁锢住的危险想法，如今却是在失控，4.18后另一个自己的出现就是最好的证明，他的症状在逐渐加剧。

 

“为什么，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的为什么？”那个他撑着床铺俯下身来，面孔近在咫尺，带着几分玩味若无其事地说着假惺惺的关怀，“看你深夜孤独寂寞凄凄惨惨，送温暖不行吗。”

 

“我不需要，如果只是这样，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未经过我的允许擅自出来。”

 

肢体亲昵地交叠在一起，这并不影响罗飞漠然地毫不客气下了逐客令。白影闻言八风不动，可见一点儿也没把对方的不欢迎往心里去，甚至是得了乐趣般吹了声口哨。

 

“那么，我们换个话题。——你甘心吗？亦师亦友的袁志邦，争强好胜的恋人，那个她……”

 

提及逝者，罗飞的态度立刻变了样，游离的目光一下子收回，锐利得如同刀一般直勾勾盯着他。这是触及创伤后下意识的应激和排斥反应，却激得对方兴奋起来，将没有实质重量的身体下压贴得更紧，宛如恶魔低语的蛊惑。

 

“哇喔，看看你。嘭——他们都被留在了那场烈火与爆炸中了，真凶仍然在逍遥，从始至终你都在局外观望。这么多年了，公理会帮到你吗，正义会。你心里的正义和不停熄的怒火会帮你抓到它，不论过了多久，它和你之间永远不会结束，直到生死替你们划下休止符。”

 

他的嘴角翘起露出虎牙，弯成一个挑衅的笑容，像个寻求认同又只顾自我满足的疯子，不顾身下人越来越冷的神色高声发表到。

 

你该奋起了，我的大侦探。他高高地扬起手臂慷慨激昂，发表着动员演讲，他只需要劝说一个人，他的造物主，将他从虚无中赋予个体化的人。要么被同化，去审判，去掠夺——把这场游戏变成你的，你能做得很好。要么战胜它，找出那个人，交给你坚信的法律！

 

痛苦让人清醒不是吗，你一直都是清醒的，但这对目前处境毫无益处，你被困住了，留在原地那么久。你需要一个对手，这是使你摆脱当下最快最好的办法，只有战争能使你快乐，让你兴奋，你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，你渴望对手，——不然我怎么会出现呢。

 

“不！”

 

感情强烈的否定语脱口，罗飞咬着牙伸出手，缓慢而有力地揪紧那人领口布料，再度使力让本就相差无几的距离接触为0，额头抵上额头。罗飞平静的注视着这个精神体，方才的情绪波动已被他收敛，低哑着嗓子再次拒绝：“不。”

“我的正义就是有一天抓到它用法律去审判，让它得到应有的制裁，你所谓的正义，我永远不会去触碰。而胜利，"他推开沉默的倾听者这样说道，“触犯律法的行为本就应该受到刑法制裁，这不是一场输赢游戏，我只要让它伏法。”

 

“好吧好吧，教授。我认输。”

 

得了这番宣誓般的言论，他忽然变得轻松起来，眨眨眼作出无可奈何的样子举起手来，在这场交谈会中向人低头，他要回去了。临了之际罗飞感应到唇上落下一点冰凉，那是一个轻轻的吻，蜻蜓点水，以及一句温柔道别。

 

 

“祝你有个好梦。”

*昨晚失眠到五点，死活睡不着胡乱写出来的产物，很垃圾（。